第111章 Double Kill(第3页)

 环环相扣，无处可逃。

 “我……？”

 已经停滞的思绪再一次开始转动，吸血大王回想起曾经种种，好像忽然明白了，为什么他会觉得顾眠不对劲，很奇怪、很可疑。

 顾眠的确是变了。

 他喜欢自己还是无间蛋时的顾眠，那个总是悠闲自在，明明看起来懒懒散散却又在言谈间让他安心的顾眠。

 吸血大王狼狈地扶着墙站起来，茫然地看着众人。

 那么，顾眠是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一样的？

 是他把顾眠带走的那天。

 是他让顾眠变成现在这样的。

 顾眠不愿意离开萌学园，但还是迁就着他，为了他与萌学园决裂。顾眠不会像他一样，遇到不顺心的事就开始发脾气，因为没有人像吸血大军在乎吸血大王一样在乎顾眠。

 就连他也一样，明明一直把顾眠拉在身边，却没发现顾眠的话越来越少，逐渐变得安静，只是在旁边默默看着一切。

 记忆继续翻页，吸血大王看到了他与顾眠在镜中世界的经历。

 “大王，这里与现实不一样，你还有我不是吗？”

 镜中世界，顾眠对他说的话与尖锐的耳鸣一同响在耳边。

 可是现在顾眠不在了。

 是他亲手杀了顾眠。

 他会和幻境中的自己一样，因为和十之星争夺身体而死去吗？

 他不想被那样的、噩梦般的痛苦折磨。

 听着“自己”死去的那段记忆，如同烙印般深埋在吸血大王心底，无法洗刷，又被一次次忍不住的回忆灌溉，生根发芽，变成了永远无法剪断的、具有活性的囚笼。

 既然现在顾眠不在了，那么他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，一步步等待自己的死期吗？

 不行。

 不能这样。

 他不想经受那样撕裂灵魂的痛苦。

 无边的恐惧在吸血大王心中蔓延，再也无法控制，直至决堤。

 “不行。”吸血大王喃喃道。

 “不……”

 吸血大王嘴角溢出鲜血，他没有像曾经那样抬手擦掉，只是一动不动地，死死盯着顾眠，然后在下一秒，合上了双眼。

 既然顾眠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，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？与其等待被十之星吞噬的痛苦，倒不如自己先一步离开。

 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可供他留恋了。